第十章
手术灯依旧亮着,三人还是报了警。
所以,爱情从来不是对等的。
辛琪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喘着粗气……
“那个人是慕夏的舅舅。”
辛琪耳边轰轰——作响,她们剩下的话语是再也听不进去,直到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仲乔双目微瞪,尴尬的盯着她的装束,不动声色的别开眼,他认识辛琪比较晚,辛琪是秦凉的大学同学,也是暑假的时候辛琪经常来秦凉家玩三人偶尔也会出去吃顿饭,说熟倒也不算熟。
“什么?!!”秦凉顿时一愣,吓得电话差点掉地上,听见她低声地抽泣才顿觉事情大条了,忙道:“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电话不要挂,我们边走边说。”
另一名女子顿时红了脸,倒也不回避接道:“喜欢又怎么样?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
辛琪忙跳开借口去厕所立马消失在包厢门口,辛琪刚关上蹲坑的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交谈声,是同她一道来的两个嫩模。
秦凉陪着辛琪去警局录口供,医院只剩下仲乔在等消息。
辛琪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晚礼服已经被扯坏了,酥胸若隐若现,凌乱不堪,立时红了脸。
同样的夜色,空中月色朦胧如薄纱,月光摇曳娉婷多姿,周围寂静无声,道路两旁树影婆娑,清冷的长街春风轻轻拂过。黑漆漆的深夜,仿若一席厚重的墨色帘布遮盖远方的天空,连几颗稀疏的星星都没有。
辛琪撇了撇嘴,含糊道:“医生说脑部受了重击,现在还在手术。”
“那个张老板听说之前花大手笔包养了我们公司的一个模特,还挺红的,我们杂志社的很多专栏都是她代言的。”
仲乔愣神了好久,才淡淡道:“嗯。朋友出了点事。”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辛琪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抹着眼泪。
就算平时也会跟徐丽她们开开黄腔,但根本没真枪实战经历过,如今还是这种情况,她除了反抗别无他法,可她又哪里及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张老板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按下她的手牢牢压在头顶,笨重混着汗臭的身子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
另一名女子笑着接道:“难不成你还真想被包养阿?对了,今晚怎么没看见老板?”
她也承认她有些小心机,为了进这个圈子大费周章,但那又怎样?她只不过想要完成一个梦想而已,替她,也替自己。
季长风双眸微沉,侧目:“想太多。”
秦凉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又被吊了起来,“什么?”
天边微微泛起一丝鱼肚白,边际线微微闪过一抹朝阳的红晕。
“不过老总今天怎么会让辛琪来陪客户,平时不都是带在自己身边么?”
秦凉只淡淡摇了摇头:“没事,你先回去吧,法律总是公正的。”
大手粗暴的撕下她的小洋装,胸前两团雪白的浑圆呼之欲出,长腿被人硬生生地狠狠掰开,男人额头急出了汗,压着她的身子不断喊道:“心肝——”
半夜,秦凉接到辛琪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揉着惺忪的睡眼呵斥道:“大半夜的搞什么鬼?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明儿个赏你一丈红!”
秦凉有一瞬间的怔忪:“你见到她了?她说什么了?”
男警察环着双手缓缓点头,随即吩咐身侧的实习女警,“带她去验伤,留作备案,我们会再取证。”
她变了,那么他呢?
辛琪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带走都不知道,脑袋昏昏沉沉有些不清醒,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人已经被带离到包房外了,夜总会的楼上就是房间,张老板色迷迷的接过手下的房卡,搂着辛琪往里塞去,辛琪忙用手扒住门板,失声尖叫,走廊寂静无人,绝望从心底慢慢滋生,张老板猴急的把她往床上推去,辛琪身子微微发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紧紧攥着黑色的手包,她理了理思绪,强颜欢笑道:“等下——张总,我想去下厕所。”
辛琪把事情前后脉络描述了一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楚不发颤。
“她没说什么,放心吧没事的,警局那边怎么说?”
辛琪总归还是普通人家长大,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心思倒也深。
女子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神秘的笑道:“怎么?你不会——”
“所以说时间是女人的大杀器——”
三人齐齐坐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辛琪双目呆滞神思游离。
秦凉一看他就是来找茬的,加上辛琪的事有点心烦意乱,怒道:“脑子没事吧?当初说好互不干涉的,现在是怎样?管的比谁都宽。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想过千百种方式,想过与她重逢的千百种场景,却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秦凉一愣,扫了眼辛琪捂着话筒走到一边,“哪个舅舅?”
门内的辛琪身子猛地一僵。
慕夏尷尬的点点头:“我来看人,你怎么在这儿?”
秦凉一边跟辛琪打电话一边环着双臂在原地等仲乔,还好两家不远,仲乔一会儿就开车过来,“上车。”
做口供的是一名很年轻帅气的男警,纵使平时爱犯花痴的辛琪此刻看对面的男人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个肥头油耳的大叔。
“你拿什么砸他?”
仲乔双手插着口袋倚在墙上,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辛琪一想,“这事儿还要告知单位?”
秦凉陪着辛琪走出警局的时候,心情才算缓和了些,又接到仲乔的电话,“手术结束,但还没脱离危险期。秦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秦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季长风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去哪儿了?”
警局。
辛琪再次回到包房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都看不太真切,肥头油耳的张老板此刻看上去面目更为狰狞,可是,女人啊,一旦陷入那张叫爱情的网里,便无法自拔。
“后来就给了一笔分手费也没联系了,听说女人上了26岁生活状态什么的都走下坡线,同样的钱人家明明可以包养更好的为什么要包养一个身体功能都走滑坡的黄脸婆呢?是吧?”
秦凉说明了原委,仲乔点头应道立马过来。
“把你单位地址电话留下。”
辛琪顿时红了眼眶,啜泣起来,仲乔戳了戳秦凉安抚道:“别乱说,没事的。你这不算防卫过当。”
良久,那边没有一点儿声响,秦凉狐疑的蹙眉,这才有些紧张起来,喊道:“说话!怎么了?”
“防卫过当会怎样?”辛琪忐忑的问。
身侧的女子轻哧了声:“玩玩而已么,男人么,总有厌倦的时候……”
十几年苦守都是为了什么?
才不过10点,北川市区的景象跟郊区的场景仿若两个空间,郊区安宁祥和,市区却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夜场里不乏喝有醉熏熏的男人以及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管在哪个城市,总会有两个极端的存在,辛琪此时正衣着暴露的穿梭在夜场之间,而秦凉却在公寓里早早洗了澡躺床上看书至睡着。
秦凉恹恹刚想开口,季长风又说道:“先想好怎么骗我,把谎编圆润了,别为了圆一个谎又撒一百个谎。”
秦凉寻了一圈也没看见季长风的身影,可这大半夜的哪有车,顾不得许多,只能打电话给仲乔,仲乔接电话很快,即时是半夜声音也很清醒,“怎么了?”
秦凉忙上前问道:“医生怎么说?”
仲乔沉沉的低音传进她的耳里:“她亲生妈妈的弟弟。”
秦凉想了想,“也就三年到十年吧。”
“仲乔?”仲乔狐疑的一愣,直到回头瞧见那张似曾相识却有颇感陌生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呆滞,“慕夏?”
辛琪的胃里一股恶心翻涌而上,衣服已被他推到腰际,隐形文胸被他狠狠地丢在一旁,她无助的侧着头,随即余光瞥到边上的热水瓶,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秦凉忙脱下自己的小外套披在她身上安抚着她:“没事的,他对你不轨先,你是正当防卫,顶多判你个防卫过当。”
偌大的会员包厢内,辛琪穿着合身的小礼服穿梭在两位老板之间 ,一袭蓝色蕾丝小洋装契合的包裹着她娇小的身材,裙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两条细嫩的长腿。其中一位老板已经年近五十,色迷迷的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辛琪强忍着不适坐在他身边,巧笑嫣然的灌他酒,老男人一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往她群底探去。
“热水瓶。”
男人全然沉浸在她的胸前,突然后脑传来一声闷响,男人双目圆瞪,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往后头栽去。
“凉凉,我……我完了我好像杀人了…”